《为师为徒》作者我叫漓大谱，主角是林琛，陈一，故事开始男主陈一身上被捆着锁灵绳，被指控大逆不道，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清白，直言控诉掌门和长老们的罪行。林琛买下陈一带回玄冥派将他养大，在自己继任掌门后更是收他为座下唯一弟子。 从小到大，林琛总是毫无底线地宠着他，惯着他。然而在陈一以为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，现实的阴谋却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，而林琛的爱，成了要他命的毒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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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混账!”石桌应声而碎,桌后白须老者眼眶腥红,盛怒之下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半分的慈眉善目。两侧年轻弟子们受不住突来的威压,实力强的堪堪能站住不动,实力不济的已经头晕目眩连退几步。
“我没错!”陈一身上捆着锁灵绳被封住术法,两名新晋弟子强摁着他跪在化尸池前,浓稠腥臭的池水沸腾翻涌出气泡。他身上衣服因为鞭笞而破破烂烂,伤口结痂不再出血,象征掌门入室弟子身份的银冠被乱发缠住堪堪挂在头上,可他仍旧挺直上身咬牙对抗,眼中没有丝毫悔意与惧意。
“你这大逆不道的孽障!往日就仗着掌门庇护恣意妄为!现有虚宿长老在座,又有证据在此,还不认罪?!”虚宿长老座下弟子萧南迈出一步出声质问。
“认什么?是认你们伪造益寿丹卖给百姓谋利,还是认你们饲养毒尸祸害生灵,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去拯救百姓谋取谢酬?!”陈一瞪着眼睛直言控诉。
萧南不想自己师父在人前失了面子,他掐捏指决挥袖甩手,自高台上隔空给了陈一一记耳光。这巴掌力道十足,陈一脸上迅速红肿浮出指印,身体摇晃几下才稳住,唇角淌血。
“呸!”陈一啐出血沫,重新挺直身体看向虚宿长老讥笑着道,“我师父现在津口渡治河妖,他刚离开,你们就把我关起来拷问,污蔑我偷盗禁书,说我以活人炼毒尸造出邪物,折磨几日都不能让我认罪,就将孤本《破天秘法》塞在我枕下当作证据,急着要我融在化尸池,成为你们日后饲养毒尸的养料!我且问你......”
虚宿长老不想听他再说下去:“住口!总角小儿,资历浅薄,哪儿有资格向本长老训话!不敬尊长,偷盗禁书,心术不正,满嘴胡言诡辩,掌门年轻才被你蒙蔽,玄冥派哪儿容得下你这厮再作孽!今日清理门户,推下去!”
正摁着陈一的两个弟子领了命令,将他提起来推向化尸池。陈一用尽全身气力抵抗,不想自己就这样屈辱地葬身池中化成脓水。
“那换我问你,陈一作为掌门入室弟子,藏书阁内大半禁书都可以自行阅览,剩下需要特许阅读的书目,他随时可向我来说,有何必要偷窃。至于活人炼尸,那活人在哪儿,那被炼成的尸又在哪儿?”清冷嗓音突起,瞬间冲破所有针对陈一的气焰。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俊朗青年身着竹色长衫迈上高台,站到中间看向跪在下面的狼狈少年,微蹙起眉头几不可闻地叹口气。剑指一挥,除掉他身上的锁灵绳:“我任掌门不过两年,资历也浅,也没资格向长老训话?”
陈一被解去束缚后跌坐在地上,看见师父回来心中有了底气。他双唇颤抖跪趴着行礼,声音嘶哑:“师父。”
虚宿长老早就料到那津口渡的河妖绊不住掌门林琛太久,为了不引怀疑,暗中安排人用捕获而来的精妖毒尸日日喂养,助它增长修为。今早眼线回报还称林琛未能治住河妖,这才想抓住机会构陷陈一,以便治个死罪拔除这根肉中刺。如若顺利,还可以将陈一的尸体炼成毒尸藏起来为他所用,也为日后他除掉林琛,坐上掌门位置多添一枚棋子。现在看来,是林琛故意让那眼线回报假消息。眼下林琛提前回来,机会已失更不好硬来,只能日后再择他法。
“掌门说得有理,既然事情存疑,那便再做调查后定夺。不过陈一他是掌门入室弟子,为了避嫌,更是以示公正,还是由我们先看押起来为好。”
林琛的目光始终在陈一身上:“既然事情存疑,又怎么能将陈一当做人犯对待。说到底,长老是为了公正,还是就要借这小小一个陈一,来打我林琛的脸面?”
林琛跃下高台,落在虚宿长老与陈一之间,用身体挡住虚宿长老看向陈一的视线,伸出手亲自将陈一搀扶起来。
“这么说,掌门今日是执意要偏袒陈一带他回祭林了?恕老朽直言,掌门昔日里太过惯着陈一,才有了他今日这般不服管教,惹出祸乱。若是人人都像掌门一样溺宠自己的门徒,由着他们胡作非为不施惩戒,玄冥派岂不是要大乱?!”
“究竟是我偏袒惯着陈一,还是长老你不查真相,不问尊者,擅自拘人?”林琛不等他回答,也根本不想听他回答,“行了,再说下去也是让弟子们看笑话。陈一,拜别长老和师兄弟们跟我回去。你要相信虚宿长老一定能彻查真相,还你个清白。”
陈一心里愤恨不满,嘴唇咬得发白,仰头与林琛对视一眼,见林琛点了下头,即使万般不愿还是顺从地向着虚宿长老恭敬行礼:“一切都拜托长老,陈一先行告退。”没再多说其他,跟着林琛往祭林去。
祭林是玄冥派内历代掌门及其入室弟子的居所,林琛的师父是玄冥派上一任掌门。八年前还是掌门弟子的他和师父在集市上遇到卖身葬父的陈一。林琛看着瘦小的男孩儿跪在干草上,胸前挂着个标价牌,眼神懵懂干净,像极了一只羸弱的小兽,登时动了恻隐之心。
玄冥派解决百姓委托都会收取酬劳以供门派内吃穿用度,去完成委托的弟子也会从中分得谢酬。林琛将攒下的钱都赠予陈一的母亲,让他们好好生活。可他母亲执意让林琛带走陈一,因为她还有个女儿,实在无力同时养着两个孩子。师父也没有反对,于是陈一跟着他们入了玄冥派。
自那时候起,陈一终日跟在林琛身边,顺理成章住进祭林。林琛亲自教导陈一学文识字,练习术法,直到师父亡故,林琛继任掌门,正式收陈一为入室弟子。
原本上任掌门过世,掌门位置是要传给虚宿长老的,奈何林琛天资过人,无人能出其右。十二岁时他就将玄冥派所有术法都练至登峰造极,十四岁时可以独创术法,十六岁时门内切磋战赢虚宿长老。
此外,他为人正直,任何事情都能公平公正处置,包括陈一在内。虽说是从小养在身边,但在玄冥派内也没有得到过多优待。陈一能够成为林琛的入室弟子,也是摸爬滚打着通过了层层试炼。无论实力还是毅力都压过同辈弟子,所以也无人不服。
虚宿长老虽有野心,实力上敌不过林琛,威望上也被林琛压过一头,只好摆出一副爱护后辈的姿态,称要将机会留给更有希望的年轻一代,让出了掌门位置。林琛没有满足,成为掌门后更加精进术法,其实力已经位列包括玄冥派在内的七星派、天华派、惊龙派、青阳派、元真派、奉神派七大门派之首,玄冥派也正因为有林琛坐镇,无人敢小觑。
在回祭林的路上,林琛看着身边已及肩高的陈一,他现在这副灰头土脸、衣衫破烂的样子,倒是与他们初见时候如出一辙。心里生出许多爱怜,忍不住摸了摸他头顶安慰。
“师父回来晚了,让你受了这些日欺负。”
陈一没有出声,点了下头任由林琛在自己头上抚摸。他幼时被母亲带到集市贩卖,要不是林琛他哪儿有衣穿,哪儿有饭吃,他对林琛只有万般感激。虚宿长老的针对从自己正式成为掌门入室弟子就开始,以前有许多,以后也不会少。
“回去先沐浴,换身干净衣服,再......”
林琛正嘱咐着,陈一骤然停下脚步肩膀抽动,像是在掩面抽泣。林琛有些疑惑,陈一向来不是个爱哭的孩子。
“你......”
林琛话音没落,陈一猛然拉开攻势扬手去抓林琛喉间,掌风未至而林琛已然察觉不对,后仰避开,眼疾手快抓住陈一双腕死死钳制。陈一十指指尖化出利爪,双目更是衍出竖瞳,口中挤出兽牙,涎液顺着唇角淌下。他挣动后见无法抽出双手,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。
林琛见状不再迟疑,运力将陈一摔飞出去:“孽畜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