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请离混蛋程昭远一点》程昭重生在认识妻子之前,刚回来就遇上打劫的事情,他因为后世的本能冲了上去,最后才发现被打劫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前世的妻子夏知秋,这让他想起了两人前世温馨的回忆,可是他很清楚,妻子跟着自己会发生什么,为了避免妻子再次死亡,他怒吼着让对方远离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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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重生在认识我妻子之前。
我告诉那个小姑娘,以后离一个叫程昭的混蛋远远的。
最好老死不相往来。
结果被她死缠烂打,要攻克我。
可是她不知道,跟我在一起,注定没有好结局。
1
我睁开眼有些恍惚,环看四周,发现地府跟人间也没什么两样。
天昏暗阴沉,有树有房子,还有一些流氓在路上拦鬼收保护费。
见有打劫,那怕是鬼也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出于本能,我在冲突爆发前冲进去保护弱者,然后看到了年轻的夏知秋。
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,稚嫩的脸上带着泪痕,干净的校服,高高的马尾,是我梦里魂牵梦绕的样子。
是啊,她也死了。
我跟歹徒以1对4搏斗,拳拳到肉却抵不住现在身体的弱鸡,虽没输但也打得头破血流,几个人捂着脑袋叫骂让我等着就跑了。
瘫在地上,脸上的血没身上的疼来得真实可怕,心里更是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和不可思议。
我重生了!
重生在认识妻子之前!
妻子,不,现在要叫夏知秋,她蹲在我边上,看着我一脸血吓得只不知所措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我以前就爱叫她兔子小姐,她叫我狐狸先生,还说肚子里有只个小狐狸,会像我一样有责任有担当。
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抚摸着肚子,眼神温柔极了。
我欣喜若狂,抱着她举起来,吓得她连连大叫,躲进我怀里愠怒地在我腰上用力掐了一把,疼得我连连求饶她才开怀大笑。
这个情景,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。
回忆让我陷入迷离中,分不清是真是假,她是我的妻子,还是个不认识路人。
双眼又浮现出满屋子的腥红,血腥气冲到脑子里,连心脏都抽疼起来。
不能再想了,再想就魔症了。
我想将脑子画面扫干净,用力摇头,脸上的血四处乱飞,可怖得像个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,吓得她哭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样了啊,我,我——”
她强忍着害怕,直起身哭着喊救命,祈求路过的人打急救电话。
可是行人怕惹上麻烦,都行色匆匆不肯停留。
原来,我们在这个时候就见过了啊。
我看着她卑微的样子,心里疼得难受,她总是因为我才会如此低声下气。
岳母生病是这样,岳父离世那会儿也是这样,而我从没在她无助彷徨的时候出现,去扛下她的脆弱。
所以,知秋,这辈子我们错过不再有交集,是不是就不会再嫁给我?
是不是就不会惨遭仇人的虐杀?
如果是,我的妻,那我们就不要再相爱了。
我爬起来强忍着眩晕感,步履踉跄地往前走,想和她将距离拉开,越远越好。
最好一辈子都跟陌生人一样。
夏知秋看到我起来赶紧追上来,伸手扶住我胳膊,说要带我去医院。
我狠狠一巴掌拍开她的手,握紧的拳头和心都在隐隐作痛。
她吓得一脸惨白,然后红着眼睛摸着手背,肩膀在颤抖却没有哭出声。
本身皮肤白的发光,红肿的手背便格外刺眼。
我转过身不敢看她:“离我远点!”
“可是,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啊!”
她用袖子抹了下眼角,声音颤抖到害怕却又固执往前迈了一步,想跟上我。
还是这么固执,就像以前怎么说也不听,每天不吃饭等我到饭菜凉透。
妻子说怕我万一回来了,没留饭菜会饿肚子。
可是这个万一,本就是万分之一的几率,何必等呢。
我头疼,转身冷着眼望着她,狠心开口:“你耳朵聋了吗?听不懂吗?我让你离我远点!”
在心里将自己骂上千万遍,程昭,你可真是该死!
“记住了,我叫程昭,麻烦你离我远一点,我不想看到你!”
说完,我落荒而逃。
若有一秒停留,都对不起当年奋不顾身要嫁给我的你。
因为我啊,那么爱你。
2
一踏进家门,父亲的打砸声和母亲的哭泣声迎面扑来,心里不由沉重如铅。
我父亲是个不太典型的窝囊废加赌鬼。
这个无能的男人在外面被人当孙子招来挥去,回到家里耍大男人威风,把自己当成个人物,以践踏妻子的尊严为乐。
可真是无耻。
而我母亲儿时被重男轻女的家庭所累,如今又困在不把她当人看的夫家,为了我忍辱耗日子却连连惨遭家暴。
浑身上下的乌青,新旧交替像掉了色的油画一样难看和触目惊心。
她说忍忍,等到我上大学就好了,说娃不能没了爸还没了妈。
又真是可悲。
这些声音伴随我整个童年,直到上了大学,母亲跳河自杀才结束。
一条命结束了一辈子的荒唐。
她以为这是对我父亲的惩罚,觉得只有这样,我父亲定会改过自新做个人。
可是,她错了。
烂人可没有转好的那天,只有越来越烂直至腐朽。
我深吸一口气从厨房菜板上拔下菜刀,没有像我父亲平日那样装模作样,窜进去冲着他就砍了下去。
血喷如注溅了我一脸,跟我脸上的血浑在一起,可怖极了。
父亲惨叫捂着胳膊,一脸惊恐地望着我,下一秒撒腿就跑。
“别跑,有种就接着砸接着打啊!”
我举着刀像恶鬼一样冲出去,被母亲一把抱住,她哭着劝我,说不要犯傻,儿子怎么能杀老子呢?
可是丈夫怎么能打妻子呢,难道不应该相亲相爱吗?
这个家真的是畸形。
我扔了菜刀抱住她,说这辈子有我保护她,让她不要再忍受父亲的打骂。
这一刻我再也不是前世懦弱的傻子,我可以拼了命保护她,逃离上一世一生的泥泞。
这一次,我可以救她,也可以救赎那个在心里藏了一辈子遗憾的自己。
母亲哭得虚脱在地上,我以为她这是对委屈的释放,却不知是对我长大的欣慰。
她觉得我能保护自己,在我第二天上学后跳河自杀了。
或许觉得此生毫无可恋吧,那怕是我,也不值得她再活下去。
我在学校被亲戚叫了回来,看到她躺在一张凉席上,盖着一床不怎么干净的单子,瘦瘦小小的轮廓,那么的不真实。
为什么我重活一次,都没改变她的命运。
还是这命运的齿轮,从未有过偏移?
那知秋呢?
我不敢想,却又不得不重新考量。
我爸准备随便一裹埋了,气得我又从厨房拿出刀,众人尽全力抱住急红眼的我,还差点被我挣脱砍到他身上。
最后,在管事爷爷的主持下,我母亲用一口不值钱的薄棺,埋进了后山,从此长眠与我隔绝。
她的世界或许只有一个我,如今,谁也没了。
天朗气清,一丝风一片云都没有,万物还是如此,我的母亲倒像从没来过一样。
我看着小小的坟包,哭不出来却又难受无比,捶打着边上的树想发泄却被人拦住。
夏知秋抱住我胳膊,咬着嘴唇哽咽,巴掌大的脸上挂满了泪水。
“程昭,你别这样,阿姨会心疼的,你别让她走得不顺心。”
母亲会心疼吗?肯定会的,她毕竟很爱我。
如果是上一世,我肯定会埋怨她狠心,抛弃我而不顾,可是如今的我,知道她这样做,是她放下牵挂期盼以久的解脱。
又怎么恨得起来?
我难过地闭上眼,再睁开心硬如磐石。
“我说过让你离我远点,你听不懂人话吗?!”
3
可是夏知秋一向不听我的话。
就跟上一世那个执拗的她一样固执极了,气得我肝疼。
自从上次在后山骂了她一顿,让她离我有多远就滚多远,哭着离开后,又开始换了策略。
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带早饭,那怕被人起哄她这朵鲜花插在我这坨牛粪身上,也变着花样送乐此不疲。
她举着手,像献宝一样伸到我面前,眼睛亮得吓人。
“程昭,今天是鸡肉卷哦,我妈一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最最最新鲜的鸡肉,可好吃了。”
我自然知道岳母的手艺,也知道她是一个善良慈爱的母亲,虽然对我诸多不满,却每次看到我黑瘦的样子眼里透着心疼。
亲情缺失的沟壑,让我在遇到他们时被他们的舔犊之情填满了。
所以这一辈子,我不想再让两个老人跟着妻子担心我的安危,无时无刻没有一丝安宁。
算了,我离他们远远的吧。
我拿过鸡肉卷转身狠狠扔进垃圾桶里,砰的一声,仿佛砸在了我的心上。
夏知初愣住了,班里的同学也傻眼眼,大家都一脸不可思仪地看着我。
“程昭,我恨你!”
她一脸惨白地瞪着我,眼里一大颗一大颗泪水滚落,像泄闸的洪水过后一片荒芜,最后捂着脸跑了出去。
我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跌在凳子上,捂着脸忍受着正被凌迟惩罚的心,虽疼但不后悔。
班里的同学用我听见的声调骂着我不知好歹,知秋那么好的女孩被我三番四次地惹哭,我怎么那么卑鄙无耻。
她是很好,我知道的。
我想趴在桌子上,被人扯着衣领提了起来,一回头看到怒发冲冠的肖野。
他气得咬牙切齿,举着拳头想动手被同学拉开,忍不住冲着我大喊。
“程昭,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怎么就这么欺负夏知秋?!”
“你不喜欢她也不能将她的感情糟蹋的一文不值啊!”
我看着肖野愤恨的脸笑得停不下去,像个神经病。
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平,有人爱的热烈却又绝望得像一潭死水;有人爱的隐忍,却又像澎湃的海被压制住的卑微。
前者是我,后者是肖野。
我中年丧妻,他一生未娶,谁也不算个胜者。
“肖野,我可比你强多了。”
“夏知秋倒贴都要粘着我,赶都赶不走,甩都甩不掉,你呢?”
“在我这里装什么痴情,有本事去告白啊,去追啊!”
“你这怂货不会不敢吧?!”
肖野火冒三丈,挣脱同学掐住我脖子被我反手扣腕一扯,痛得他差点跪在地上。
虽然现在身体素质弱鸡,但曾经的擒拿经验像刻在骨子里,下意识就会反抗来保护自己。
同学们又惊呆了,怕我扯下肖野的胳膊不敢再上前,喊着让我住手别发疯。
怎么会发疯,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。
我松开肖野手腕,看着他黑着脸捏着手腕往后退,笑得一脸真诚。
“肖野,我求求你,去追夏知秋吧。”
求求你了。
4
若真让我和肖野比,那我真是差得一踏糊涂。
不止是现在如此狼狈的我,那怕是上一世的特种精英,也是如此。
跟职业无关,与能给知秋带来的生活质量和安稳,我没有一丝胜算的可能。
但就因老天的戏弄,让我得了高岭之花的青睐,反而青梅竹马,最后落了个亲人的称呼。
可是在爱情面前,亲人往往比成为陌生人更让人绝望。
陌生人或能再遇良人,亲人因这一丝丝羁绊,也成就了一辈子的不甘。
所以这一世,就让肖野成了夏知秋的良人,而我,就当个陌生的亲人吧。
“肖野,我真的求求你,拜托你了!”
“赶紧把夏知秋追到手,免得她再来找我,给我添麻烦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,她自作多情的样子缠上我,我是有多苦恼,多难受。 ”
四周鸦雀无声。
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,一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妻子。
稚嫩脸上的绝望和前世躲在我怀里发抖的样子吻合,让我不敢看她,低下头不知所措。
她,都听到了吗?
知秋一步一步走过来,速度很慢,脚步声一下下撞击着我的心脏。
直到走到我面前,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,打得我一踉跄差点趴桌子上。
有多用力,就有多恨吧。
值了!
她扯着我的衣领跟她对视,发红的双眼还未开口就泪流满面,她又松开手,连发抖的指尖都透着深深的绝望。
“你当我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?”
不是的不是的。
我的秋秋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小姐。
我忍住想摇头的动作,盯着她,用力扯出一个笑。
“难道,不是吗?”
话音刚落,她脸色惨白仓惶向后跌去,被肖野一把抱住托付给身后的同学,冲上来往我脸上狠狠砸了一拳。
“你还是个人吗?!”
还是个人吗?
我没再躲开生生受了一拳,垂下头,不再看她。
那句话已用了我全部的力气。
夏知秋挣扎着拦住肖野,让他带她走。
她声音平静的吓人:“肖野,带我走,我快坚持不下去了。”
我抬头看她,本来冷白皮现在没一丁点血色,病态的白看着吓人。
想上去查看她的情况被肖野一把推开,扶着她从我眼前走过,出了门再也看不到两人身影。
我心悸得难受,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栽倒在地上。
终于可以闭上眼了。
5
睁开眼是一片冰冷的白。
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,让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执行任务受伤,被紧急送往医院。
床边上趴着一个熟睡的人,枕着胳膊睡得深沉。
老婆怎么来了?她知道我受伤了?她还好吗?
是哪个王八蛋将我受伤的消息发给她,她现在还怀着孕呢。
万一担惊受怕动了胎气怎么办?!
我早就忘了合不合理符不符合逻辑,就是很想她,想伸手摸摸她的头。
头发很细很软,毛茸茸的,像只小兔子一样。
我爱怜地看着她的小脑袋,额头,还有小耳朵,一下又一下,心里觉得舒服又甜蜜。
边防任务太重,好久没有这么安逸了。
终究还是打扰了她的梦,她摇了摇头,轻轻哼了一声坐了起来。
“老婆对不起,我手贱,你再睡会啊。”
我赶紧求饶,她起床气严重,每次吵到她,腰两侧都会受到酷刑。
她抬头看着我,弯了嘴角,连眼里的笑都快溢了出来。
清秀的脸,亮晶晶的眼睛,一身干净的校服,再没有老婆慎怪恼怒的样子。
不是老婆,是夏知秋!
我双手捂住脸,绝望地瘫在床上,不敢再看她亮得像璀璨明珠的眼睛。
是啊,她不是我老婆。
老婆死了,我也死了,重生的意义就在于,去改变命运,让我们俩这一世再无可能。
她有自己的生活轨迹,而这条路上不能有我。
我又在发什么疯,说什么鬼话呢!
忍不住在嘴上狠狠扇了一巴掌,败就败在没管住它。
夏知秋赶紧抓住我的手,煽动着像小扇子似的睫毛凑近,划过我脸颊,痒痒的麻麻的。
我心脏跳个不停,正想推开她,却被她迅速地在我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,然后撤退。
吓得我头发都直了。
“你干什么?!”我捂着嘴角骂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!”
她根本不去看我的惊恐,只沉浸在我之前的话中,眼眯笑得眯起来,像只可爱的小兔子。
“程昭,我就知道你喜欢我。”
我一愣,看着她眼里狡黠一闪而逝,又恢复成单纯可爱的模样,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。
这种感觉像偷情一样,竟在她身上看不到老婆的影子。
太不真实了。
我突然觉得有种看不透她了,她哪里是兔子,活像个狡猾的狐狸。
“程昭,你这人可真坏,怎么能把我让给肖野呢,你这是不尊重自己不尊重我,更是对肖野的轻视。”
她剥着桔子然后一片片塞我嘴里,噎得我肯本讲不出话来。
“程昭,我们都高三了,你可不能瞎混了,拿出自己的真实实力拼搏,然后我们考一所大学好不好?”
外面小鸟在叽叽喳喳,室内的她也快乐的像只小鸟,一边说一边憧憬我和她以后的日子。
“对了,程昭,我们以后养只猫吧?”她歪着头看向我,眼里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希翼。
好像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她说程昭我们养只猫吧。
说我不在家,小猫可以陪她。
那只小猫叫之嗷。
很奇怪的名字,但可以念知,也可以念昭。
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自从医院混乱情愫的一句话,夏知秋成了我的人形挂件,每天带早餐和我一起吃,抓住每个课间和我复习,放学后还要让我写张卷子再放行。
我又吃到了岳母做的鸡肉卷,牛肉饼,韭菜鸡蛋大包子,还有薄薄的春卷里面卷着肉丝和黄瓜。
肉丝的香和黄瓜的脆,嚼在嘴里唇齿升香,味美不腻。
所以,高三最后一年也算苦中做乐。
所有人都觉得她被我下了降头,连我也觉得她像中了我的蛊,离开我活不了一样。
只有肖野不认同。
他把我叫了出来,沿着操场跑了五圈,直到两人累得瘫在地上,喘着粗气望着天,他都没开口说找我的理由。
这有点不对了,如此睚眦必报的人,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情敌同享这一刻的和煦微风,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。
我静待他出招,被他递过来的照片整懵了。